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余超颖“醉翁”傅抱石-尚美术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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余超颖“醉翁”傅抱石-尚美术馆 余超颖醉翁之意不在酒,在乎山水之间也,山水之乐,得之心而寓之酒也。如果说欧阳修的“醉”寄予山水之乐,那么当代画家傅抱石的“醉”便单纯许多——往往醉后万法通,丹青泼浸自天然。△“醉翁”傅抱石著名国画大师傅抱石先生有一方印章:往往醉后。他的二儿子曾深情地回忆说:父亲好酒,非常有名,我小的时候,常常去给父亲打酒,那时候,没有瓶装的酒,而父亲有酒瘾,就让我拿个空瓶子跑到几里路外的小酒店去打酒,每天几乎都要去。酒对父亲有两种作用,他不光吃饭,画画时候也要喝酒,人家是笔墨纸


余超颖“醉翁”傅抱石-尚美术馆

余超颖醉翁之意不在酒,在乎山水之间也,山水之乐,得之心而寓之酒也。
如果说欧阳修的“醉”寄予山水之乐,那么当代画家傅抱石的“醉”便单纯许多——往往醉后万法通,丹青泼浸自天然。

△“醉翁”傅抱石
著名国画大师傅抱石先生有一方印章:往往醉后。他的二儿子曾深情地回忆说:父亲好酒,非常有名,我小的时候,常常去给父亲打酒,那时候,没有瓶装的酒,而父亲有酒瘾,就让我拿个空瓶子跑到几里路外的小酒店去打酒,每天几乎都要去。酒对父亲有两种作用,他不光吃饭,画画时候也要喝酒,人家是笔墨纸砚文房四宝,对父亲而言还要加上一宝,是文房五宝,第五宝就是酒。我看到父亲平时画画时,常一手拿笔另外一只手还拿个酒杯。画完后,如果创作得很成功,父亲就拿出一个图章印上去,这个图章刻的是,“往往醉后”,意思是说他的画都是在喝醉后完成的。父亲他好画李白,也喜欢画李白喝酒,在我看来,父亲自己也有些李白的风格,他的很多优秀作品都是喝酒后画出来。
酒与傅抱石的关系是很微妙的,他并不只是“爱喝酒”那样简单。在他的作品前,你能感受那蒙蒙烟柳里荡漾的春意,那如醉的枫林里透出火一般的炽热,还有那满纸潇潇的泼墨山水,烟雨弥漫的苍凉,更有那气势磅礴、奔腾不止的瀑布……这样的心胸气魄,这样澎湃的激情,手中的笔,面前的纸,又怎能表达万一?当他生命的激流冲破了这一切时,怎一个“醉”字了得?有学者说傅抱石是一个有“诗心”的哲人画家,性格耿直狷介,醉后更见天真。傅抱石自己曾说:“我认为一幅画应该像一首诗,一阕歌或一篇散文……”在“往往醉后”里傅抱石的内心蕴藏着的巨大热情。
也许正是与酒的这份缘,傅抱石在刻画文人饮酒题材作品时更是倾注了深沉的情感,似乎他们之间并无任何时代上的距离,而是志趣相投的饮中君子在互相倾诉。其中《兰亭雅集》便是这类作品的一个代表。

△傅抱石1945年作《兰亭雅集》
设色纸本
34.5cm×40cm
尚·美术馆藏
画中人物或列坐溪边,饮酒赋诗,或在松荫下侃侃而谈,桥上拱手作揖,身裁、面容、动作神态无一重复,但都透着一样的散淡、清高与才情。但是春日润泽的空气,葱郁的草木,又让安乐的气息弥漫了整个画面。背景中乱峰卷云的山石,潇潇君子般的竹林和密翳的松荫,与魏晋名士们的风度相得益彰,似正是庄子“天地与我并生,而万物与我为一”的精神体验。
值得一提的是,傅抱石对画中细节的处理。傅抱石是严谨的美术史论家,对于魏晋六朝历史又极偏爱,所以在画中细节也严格尊重魏晋历史,在人物角色中,因魏晋时代儒学、佛教、道教的融合,所以画中三种人物角色都有表现,而器物如酒具、茶具虽然以写意几笔带过,但谨遵古制,毫不含糊。
不止善于群像的处理,傅抱石的人物画像高古,气韵生动,又因傅抱石崇仰爱国主义诗人屈原的德操,不止以其“抱石怀沙”的事迹为自己取名,还经常以屈原的作品为题材作画,《湘夫人》是他尤为钟爱的题材之一。

△傅抱石1960年作《湘夫人》立轴
设色纸本
99cm×54cm
尚·美术馆藏
湘夫人是屈原名篇《九歌》中的《湘夫人》一文的主人公,相传是舜的妻子,其人忠贞有格,是传统中国女性美的化身,被后世尊为女神。1942年,郭沫若创作了历史剧《屈原》,当时傅抱石随同郭沫若在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政治部第三厅工作,思想方面受到郭不少影响,也就是在这段时间,傅抱石开始了屈原像和《九歌》人物创作。据考证,傅抱石的第一幅《湘夫人》创作于1943年12月17日,当时日寇强兵压境,这天他读到“袅袅兮秋风,洞庭波兮木叶下”时,不禁神情悲悯,在此情境下绘製了一件《湘夫人》。
傅抱石是一个具有浪漫气质的画家,面对人生的黑暗,他不是正面揭露,而是以描绘理想人物代替控诉。在抗战兵荒马乱的时期,他笔下竟然出现湘夫人如此美人的形象,这不仅仅是视觉上的美人,更是理想的化身,绘画成了画家人格理想的寄托,他借助理想人物表达对于光明的向往和信心。而时至1960年,本幅《湘夫人》则完全是另一番情绪。湘夫人回首凝望,似在微笑,脸面也较之前丰满,人物服饰、落叶皆敷以暖色作底,令人有如沐春风之感。这一变化折射出国家解放、民族兴旺对于傅抱石的内心影响。
傅抱石曾说:“通过长期广泛而深入的研究体会,心仪其人,凝而成像,所谓得之于心,然后形之于笔,把每个人的精神气质性格特征表现出来”。因此傅抱石的人物画有一种高贵的古典美,这是他在中华民族高贵的精神修养中浸染而来,同时他的每一件作品都承载着时代精神,彰显着中华民族的内涵和气质,正如他自己所说“凡一件成功的作品,其唯一条件应是时代精神丰富的作品”。在技法上,他擅用前人所谓的“高古游丝描“,继承远古人物重在运线,使湘夫人眉发毕现,神态生动。人物的线条无拘无束,挥洒如行云流水,流畅潇洒,这是源自晋唐笔法的发展和升华。通过本幅作品,不难看出他特别注重人物眼神刻画,记得有人曾说过:“傅抱石画美人眼睛时,专注得甚至有点紧张的神情,不断把眼睛摘下又戴上,不时地弯下腰准备动笔,又挺起身仔细端详,仿佛自语,又似与画中人相聊,手中一只细笔,沾了墨,不断地在唇上舔弄,心有成竹才伏下身去点睛。”
前有李白、张旭无酒不欢,后有傅抱石嗜酒如命,其实,酒只是他们超脱世间的一种媒介,让他们在纷扰中始终怀揣一颗赤子之心。而正因这份赤诚,傅抱石的作品才能有细腻的笔触,才能有磅礴的气势,在艺术的殿宇中留下一抹回味悠长的酒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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