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超颖“鲤鱼”,还是“鲶鱼”?-盟鸥读书志 余超颖明代笑话中有一则,讲的是鲤鱼、鲶鱼斗口作诗——鲤鱼说:眼里有金星,身上有金鳞。桃花春浪暖,一跳过龙门!鲶鱼说:眼里也无星,身上也无鳞。一张大阔口,常会吃别人!鲤鱼和鲶鱼,代表了人的两种类型。前者文青、小资。它自矜自赏:“眼里有金星,身上有金鳞”;它诗情画意:“桃花春浪暖”;它胸怀梦想:“一跳过龙门”!后者务实、贪吃。它不事虚华:“眼里也无星,身上也无鳞”;它不讲吃相:“一张大阔口”;它直言不讳:“常会吃别人”!一个是浅斟低唱,一个是虎咽狼吞。且
余超颖“鲤鱼”,还是“鲶鱼”?-盟鸥读书志
余超颖明代笑话中有一则,讲的是鲤鱼、鲶鱼斗口作诗——
鲤鱼说:
眼里有金星,
身上有金鳞。
桃花春浪暖,
一跳过龙门!
鲶鱼说:
眼里也无星,
身上也无鳞。
一张大阔口,
常会吃别人!
鲤鱼和鲶鱼,代表了人的两种类型。
前者文青、小资。
它自矜自赏:“眼里有金星,身上有金鳞”;
它诗情画意:“桃花春浪暖”;
它胸怀梦想:“一跳过龙门”!
后者务实、贪吃。
它不事虚华:“眼里也无星,身上也无鳞”;
它不讲吃相:“一张大阔口”;
它直言不讳:“常会吃别人”!
一个是浅斟低唱,一个是虎咽狼吞。
且看《红楼梦》中妙玉对宝玉的教训——
妙玉笑道:
“岂不闻‘一杯为品,二杯即是解渴的蠢物,三杯便是饮牛饮骡了’。你吃这一海,便成什么?”
贾府是有品的地方,生冷不忌的刘姥姥,落得个“母蝗虫”的绰号,正是顺理成章的事情。
再看《西游记》中对二师兄的描写——
“那八戒那管好歹,放开肚子,只情吃起。也不管甚么玉屑米饭、蒸饼、糖糕、蘑菇、香蕈、笋芽、木耳、黄花菜、石花菜、紫菜、蔓菁、芋头、萝菔、山药、黄精,一骨辣噇了个罄尽。喝了五七杯酒。口里嚷道:‘看添换来,拿大觥来,再吃几觥,各人干事去!’......女王闻说,即命取大杯来。近侍官连忙取几个鹦鹉杯、鸬鹚杓、金叵罗、银凿落、玻璃盏、水晶盆、蓬莱碗、琥珀钟,满斟玉液,连注琼浆。果然都各饮一巡。”
八戒是出家猪,忌食荤腥,又有师友在侧,否则,那形象将更加惊人!
由于“口壮身慵,食肠宽大”,最后,受封为“净坛使者”。虽然满足了口腹之欲,而级别相对低了。好在他更在乎的是前者,嚷嚷几句之后,也就认了,毕竟,这是一个“有受用的品级”嘛。
两种吃相,两种品第,两种待遇。
唯其如此,鲤鱼的形象,一直活在中国的诗里。从汉乐府,到六朝乐府,到唐诗,到宋词,到元曲......一路风雅过来。
举几个例子。
饮马长城窟行
......
客从远方来,
遗我双鲤鱼。
呼儿烹鲤鱼,
中有尺素书。
......
这里的“鲤鱼”,并非真正的鲤鱼,而是两块鱼形木板构成的信函(信封)。
信封而雅称“鲤鱼”,正见出鲤鱼之雅。“鲤鱼传书”的典故,即源于此。改“鲤鱼”为鲶鱼”试试?“格”,立马就下来了啦。
唐诗、宋词不举了,看一首元曲。
【双调】寿阳曲
李寿卿
金刀利,锦鲤肥,
更那堪玉葱纤细。
添得醋来风韵美,
试尝道怎生滋味!
妙用双关,假说烹鱼,实写情爱,活泼而又风趣。
笔者有一首象征体的小诗,也写到了鲤鱼。
鲤·雨
大鹏瞰海
零星的甜
轻袭水水的脸
幸福 有些晕眩
有一种感觉
名字叫梦幻
这一回
我是自己的邮递员
啧啧的情感
等待 拆缄
所谓“邮递员”云云,化用的,就是“鲤鱼传书”的典故。
至于鲶鱼,恕在下寡闻,没见古人歌咏过。
笔者儿时即吃过鲶鱼,但迄今为止,却没有为它写过一首诗,也从来没有过写的想法。这可怪不得我,谁让它“一张大阔口,常会吃别人”呢。
鲤鱼和鲶鱼,又可代表人类文化的两极:
前者是精神,后者是欲望。
不展开论述,只讲两个小段,博众位一粲。
一个是古代的。
话说清朝中叶,在那烟柳繁华之地,温柔富贵之乡,不少“姑娘”的名字撞了车,因为她们不约而同地拥有了一个名字:“林黛玉”!
然而,没听说谁改叫“薛宝钗”,更没有哪位更名“多姑娘儿”!
一个是当代的。
还在余秋雨大师走红的时候,某地扫黄,警察从一位“小姐”的包里,翻出一本书来,书名认得,四个字:《文化苦旅》!
钱没搜到,搜到了文化。
这位人民警察,是怒不可遏,还是喜出望外呢?
讲故事的人没有说,我们也就无从知道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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