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超颖──记纳粹奥斯维辛集中营 恶梦的遗迹-OC海外校园 余超颖 人类历史中,曾发生过许多惨绝人寰的惨案,如二战期间希特勒对犹太人的屠杀。奥斯维辛集中营里弥漫着的死亡气息,是如此令人悲愤和绝望。但犹太人并没有恨德国人,这个历经磨难的民族,是靠着什么,在民族的绝境中重获新生?读完这篇记述,也许你会找到答案!最大的死亡工厂一个亮丽而又凉爽的夏日早晨,我们由奥地利莫扎特的家乡──沙兹堡出发,第二天中午抵达我们的目的地──奥斯维辛集中营的遗址。奥斯维辛是第二次世界大战德国纳粹在波兰南方所建的一座集中营
余超颖──记纳粹奥斯维辛集中营 恶梦的遗迹-OC海外校园
余超颖
人类历史中,曾发生过许多惨绝人寰的惨案,如二战期间希特勒对犹太人的屠杀。奥斯维辛集中营里弥漫着的死亡气息,是如此令人悲愤和绝望。但犹太人并没有恨德国人,这个历经磨难的民族,是靠着什么,在民族的绝境中重获新生?读完这篇记述,也许你会找到答案!
最大的死亡工厂
一个亮丽而又凉爽的夏日早晨,我们由奥地利莫扎特的家乡──沙兹堡出发,第二天中午抵达我们的目的地──奥斯维辛集中营的遗址。
奥斯维辛是第二次世界大战德国纳粹在波兰南方所建的一座集中营。此城波兰名为奥石维新,自从希特勒并吞波兰之后,才将它改名为奥斯维辛。此处的集中营建于1940年,本是扣留及消灭波兰的政治犯,并逼使波兰服从的工具。但随着德军的占领区日渐扩大,在欧洲被捕的犹太人愈来愈多,最后奥斯维辛成为消灭由各地转运来的犹太人的最大死亡工厂。
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以后,波兰政府维持了奥斯维辛集中营(以下简称奥营)的原状,开放供人参观,而且不收费用。
奥营一进门存放文字介绍的地方,原是当初新来囚犯报到的地方。旁边一间大厅已改成电影院,定时以不同语言播放一个短片,这个记录片是1945年1月27日,俄国军队初抵此集中营时拍的。当时所余无几的数百名囚犯,都在死亡边缘上挣扎。一般的女囚体重只有五十至八十磅,一位四十二岁的男囚看来有七八十岁老,有个孩子不知何故被营中的德国秘密警察罚站雪地中一天,两脚已经坏死。这二十分钟的短片似乎在向我们预告我们即将面对的惨状。
离开进门处的大厅,外面天井中有个布告栏,上面用不同文字写着几行字:“希望你在参观时,能以庄严的态度纪念这群受难者。”即使没有这个布告,来访者的神色也是沉重的。这个纪念馆中很特别的一点是没有孩童欢笑的声音,因为几乎没有父母带孩子来此参观,卖票处也不许十三岁以下的孩子进去。一则是因为此集中营过去杀死无数的小孩,二则是纪念馆的各类展示会吓坏天真无邪的孩童。
这个集中营共有二十八幢二层楼的砖房,全是当年囚犯住的地方。在1942年被捕犹太人数达到最高潮时,此地必须容纳二万人,连地下室和阁楼都塞满了人。目前有十三幢开放供人参观,其中八幢供俄国、波兰、捷克、奥地利、南斯拉夫、匈牙利、法国、比利时、意大利、荷兰各国,展示自己国家在德军手下所受的苦难。各国有各国独特的设计和陈叙苦难的方法,也许波兰身为地主国,所受的苦难最多,因此波兰馆的展出最震撼我心。
五幢展示馆
另有五幢是按类别展示:第一幢展示秘密警察杀死囚犯的方式。在处理犹太人时,希特勒所用的方式,无论在哪个国家几乎都是一样的,都是先叫该国的犹太人登记身份,举凡是犹太人,衣服上都必须绣上黄色六角戴维之星的记号,然后没收他们的财产,叫他们带行李举家搬至一城集中居住。以华沙为例,他们设华沙贫民区,筑起围墙,使犹太人与当地人分离,然后将他们分批运至集中营消灭。至于地区较远的犹太人,如希腊等地,秘密警察在登记之后,卖假的地产契约给他们,游说他们集体迁移到“更美之地”定居。因此这些不知情的犹太人,全部带着最贵重的家产“移民”,结果人死在集中营,金银细软饱了“第三帝国”的国库。
第二幢展示“犯罪证据”。有一个展示柜,放着七吨各种颜色的头发,是德军由囚犯头上剪下,拿去织布用的。另一个玻璃柜,展示着犯人所用的面盆、茶杯,如小山般地堆着。又一个大柜子,放着受难者留下的眼镜--当然大部分已被德军送去工厂重制使用。令人看了最心痛的一个玻璃柜,展示受难者用的护胸、义肢等,这些残障者在“第三帝国”中是不容许存在的。不必说,他们很可能尚未住进集中营,已由火车直运去毒气室,德军却连他们的义肢之剩余价值也不忘利用。
第三幢展示犯人每天的生活。德军在此集中营的大门上写了几个大字“工作带来自由”,但在吃不饱而每天必须工作至少十小时的情况下,许多人是累死的,再加上每天早上五点起床后,要有一二小时的时间排队等点名,放工后又有一、二小时排队点名,也有人因此不支而死。为了警告囚犯,每晚点名的空地旁,立有一个刑架,被捕逃亡的犯人或因任何原因被关入死囚营的犯人,就当众吊死,也有在点名时叫出犯人立时处死的。
有一幢砖房,连地下室共有三层,是当年的“死牢”,虽然经过五十余年的时日,它仍弥漫着一股死亡的气息。此处的地下室尤为可怕,它的牢房分为三类:第十八号牢房是关那些被判饿死的犯人;第二十号牢房是全黑的。常因为挤太多人,有人窒息而死;第二十二号牢房最为可怖,它被隔为四间,每间只有一平方码(90公分平方),四个犯人必须站着睡,因此也称为“站牢”。门是一个小洞,犯人必须爬着进去;第二十一号牢房的壁上,犯人刻的壁画仍依稀可见。
走出地下室,我在明亮的阳光下散步很久,心中仍闷得喘不过气来。走在切划得十分整齐的小石子路上,外子与我不约而同地想起,几天前当我们参观日内瓦的红十字会总部时,进门处的镜框上写的那几句话:“所有的动物都有保护自己生存下去的本能,当动物为争领导地位打斗时,只要一方战败,胜方就会放过它,但只有人类虐待、杀害自己的同类。”人为何要虐待自己的同类?人为何要给别人带来苦难?参观过奥虚维兹集中营的遗址后,我对“人性本善”的说法,大大打了折扣。我想邪恶好像一颗种子深藏在人心中,平日没有动静,一旦遇到合适它生长的环境,它就会发芽长大,结出邪恶的果子来。若不是如此,我们又怎能解释,在希特勒手下,有这么多疯狂医生不救人,反而用犯人来做各种医学试验?
另一集中营
离奥营约三公里车程外,另有一个更大的集中营遗址,那里最高记录曾关过四万人,它有四个大焚尸炉。德军在撤退时将它们全部炸毁,但仍可依稀看出它的原状。当二次世界大战快结束时,要送至毒气间和焚尸炉的人愈来愈多。秘密警察为了解决空间不够的问题,将附近的树林开辟成空地,从毒死的尸体上取下金戒指、耳环、金牙等贵重物后,再将尸体抛至空地大肆焚烧,骨灰则撒在池塘中,甚至就撒在树林里。在林中一个池塘旁,立有四个黑色大理石刻的墓碑,以四种文字着文纪念这些骨灰被丢在这池里的灵魂。
外子与我在这个集中营的遗址中共参观了六七小时,离开时,我们在由当年营地司令部的大楼改建成的天主教堂中坐了一下,一面休息,一面也为过去在此受难的人祷告。我为设计了这个纪念馆的人感谢上帝,因为在此你看不到任何叫人要恨德国人的信息,大家只是平铺直述自己国家的苦难。犹太人纪念馆进门处,地上写了一些字:“亲爱的朋友,当你见到一个犹太人时,请你向他说下面几句话:‘愿耶和华赐福给你、保护你。愿耶和华使他的脸光照你、赐恩给你。愿耶和华向你仰脸,赐你平安’。”厅中轻轻放着一首男中音唱犹太歌,歌名是“我的神是满有恩典的神。”这时我的眼忽然变得迷朦起来,一个什么样的受苦民族,他们自称为上帝的选民,在受过这么多苦难后,仍称他们的上帝是满有恩典的上帝?也许正是这种心态,人类历史才能得以延续,不至互杀至死吧!
走出集中营时,太阳正缓缓地落下,一辆堆着高高稻草堆的马车缓缓自我们身边走过,世界显得如此安宁,希特勒所带来的恶梦也早已远逝,但我们仍永不要忘记一位历史家说过的一句名言:“人类若不记得自己的历史,就注定使历史重演一次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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