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超颖┊邯郸道」贾青妮：一代名将兰陵王 「散文城-散文城 余超颖请关注上方蓝字↑“散文城”↑散文城邯郸道在河北磁县东南部，绵延100多平方公里的土地上，散落着大大小小134座古墓。经考证这些古墓为北朝时期的皇家陵墓。在这些古墓中，最有名的当数北齐时期一位皇子的陵墓，这位皇子貌柔心壮，骁勇善战，史称“兰陵王”。我久久地站在兰陵王墓高大的封土前，望着那尊饱经风雨、英俊威武的兰陵王塑像，思绪纷飞。时值隆冬，封土上衰草离披，满目荒凉。如同一千多年前那个短命的北齐王朝——礼崩乐坏，战火频仍，叔侄相残，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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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河北磁县东南部，绵延100多平方公里的土地上，散落着大大小小134座古墓。经考证这些古墓为北朝时期的皇家陵墓。在这些古墓中，最有名的当数北齐时期一位皇子的陵墓，这位皇子貌柔心壮，骁勇善战，史称“兰陵王”。
我久久地站在兰陵王墓高大的封土前，望着那尊饱经风雨、英俊威武的兰陵王塑像，思绪纷飞。时值隆冬，封土上衰草离披，满目荒凉。如同一千多年前那个短命的北齐王朝——礼崩乐坏，战火频仍，叔侄相残，君臣猜忌。短短28年，竟先后更换了6位皇帝，而在位时间最短的幼主高恒——一个八岁的小孩儿，即位仅25天就被杀身亡。生在这样一个狼烟四起、分崩离析的战乱之年，这样一个权争利夺、罔顾人伦的北齐皇家，兰陵王的悲剧或许从一出生就注定了。
我试图从浩瀚的史籍中寻找兰陵王的身世，吝啬的史学家们却只告诉我他是文襄帝高澄的第四子，姓高名肃，字长恭，母姓不详。显然，兰陵王的母亲不是皇后，不是妃嫔，甚至不是歌妓。因为在兰陵王六兄弟中，排行第五的安德王延宗，他的母亲只是一位陈姓的歌妓，《北齐书》中却有明确记载。唯独兰陵王，不得母姓。抑或如传说中所言，他的母亲是一位胡女。总之，她的地位应该很卑贱，否则，史书上不会只字不提。或许正是其由于庶出的身份，兰陵王才个性敏感而骁勇善战；或许他的母亲有绝世容颜，才使得他貌柔心壮，音容兼美。因为相貌英俊，每次与敌人对阵时，敌人都不惧怕他。为此，他专门找画工给自己绘制了多幅面目狰狞的大面（也叫鬼脸），每次出战，就任选其一戴在脸上，以此威慑敌人。后来，在冀南民间，逢年过节儿童带鬼脸的风俗也由此产生了。
历史往往在某一个节点上隐含着福祸所依的道理。兰陵王的成名和身亡都与一场战役有关。那是发生在公元564年冬天的邙山之战。当时，北周十万大军围困北齐重镇金墉城（今洛阳市东），危难之际，身为中军的兰陵王，率领五百骑兵冲破周军的包围，来到金墉城下。起初，城上的官兵不知道来者是敌是友，兰陵王摘下头盔，城上的将士认出了他，军心大振，被困多日的官兵立刻出城克敌，两军合力，北齐大胜。史书曾这样记载北周军队惨败的样子：“丢营弃寨，自邙山至谷水，三十里中，军资器械，弥满川泽”。因为这场胜利，因为兰陵王的勇猛，将士们编创了《兰陵王入阵曲》来歌颂他，兰陵王一战成名。多年之后，后主高纬和兰陵王在谈及邙山大捷时颇有人情味地对兰陵王说：“入阵太深,失利悔无所及。”兰陵王见堂兄皇帝如此疼惜自己，一时感动，对高纬说：“家事亲切,不觉遂然。”孰料，正是这一句“家事”，让变态的后主高纬心生忌恨。在高纬看来，打仗的事理应是“国事”，兰陵王竟敢和天子攀亲，这是拿自己不当外人啊！于是，在距离邙山大捷的九年之后，公元573年的那个炎炎夏季，战功卓著，勇冠一时的兰陵王被御赐的一杯毒酒所杀。
没有人知道兰陵王在面对那杯毒酒时，内心的绝望和哀伤。史书中只记载了兰陵王对自己的王妃郑氏说：“我忠以事上，何辜于天，而遭鸩也！“郑妃劝他说：“何不求见天颜？”兰陵王绝望地说：“天颜何由可见？”说完，饮药而死。尽管愤懑，尽管不舍，兰陵王还是以如此凄惨的方式终结了自己年轻的生命。
兰陵王的一生虽然只有短短32岁，但在他的身上闪耀着许多人性的光辉，这在那样一个疯狂变态的皇族中实属罕见。据史书记载，有一次，武成帝高湛赏给兰陵王20个侍女，兰陵王只留下一个，其余全部退回。由此可见，兰陵王不是个贪色之徒。由于常年征战，兰陵王与他的部下建立了深厚的感情，即使一瓜数果也要与他们分享。将士们对兰陵王也充满了尊敬和爱戴，《兰陵王入阵曲》正是为英雄而歌，为勇士而舞。史书中还记载了这样一件事：有一次兰陵王奉诏入朝，跟随他的仆人走着走着都散掉了，最后兰陵王独自一人回到府上。即使这样，他也没有责罚那些侍从。其实，兰陵王的宽厚仁爱远不止于此。史载兰陵王在被赐死时，手里还有一千金的债券，临死之前，他把那些债券全部烧掉，为了不让那些欠债的人担心，也为了不让那些居心叵测的人拿着这些债券去逼债。
时光过去那么久，在历史的烟尘里，透过史书中的雪泥鸿爪，兰陵王的影像在我的眼前渐渐清晰起来。在他的身上，我看到了俊美容颜下俊美的心灵——忠君为国、宽厚仁爱、勇猛无敌。也难怪《兰陵王入阵曲》能流传那么久，影响那么深。在隋唐，《兰陵王入阵曲》曾被作为宫廷舞，盛极一时。也正是在那时，该舞曲流传到了日本。后来到了唐玄宗年间，该曲被列为非正声而遭到禁止，后渐渐亡佚。所幸，唐时流传到日本的《兰陵王入阵曲》成为正统的雅乐，传承至今。
1962年，毛泽东主席曾在一次会议上谈到：“南北朝时有个兰陵王，他是高欢的孙子，也是个年轻人，很能打仗，很勇敢，有个专门歌颂他的曲子，叫《兰陵王入阵曲》，据说这个曲子在日本还有。”1986年，我国考古工作者到日本访问时，才将失传一千多年的《兰陵王入阵曲》和兰陵王照片迎回故里。1992年，日本奈良大学雅乐代表团、南都乐社等一行六十多人，来到兰陵王墓前举行隆重的拜谒演出，让这首千载古曲穿越时空，重新迸发出璀璨夺目的光芒。
在出土的《兰陵王高肃碑》的碑额上，镌刻着四行十六字的篆阳文“齐故假黄钺右师右慰公兰陵忠武王碑”,那遒劲古朴的文字如同那首铿锵的古曲——它们仿佛都在默默吟诵着一位英雄的壮丽赞歌，一位名将的绝美华章。作者简介
贾青妮 本名贾银梅，河北磁县人。
邯郸市作家协会理事，邯郸市影视编导联盟成员，磁县作家协会副秘书长，磁县诗词楹联协会副主席兼秘书长，河北省第三届青年诗会与会诗人。
作品散见于新华社《瞭望东方周刊》《中华辞赋》《大国记忆》《河北文化》《邯郸日报》《邯郸晚报》《邯郸旅游文化丛书》等。2016年荣获河北省第二届优秀网络文化“五个一”作品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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